最後與開始

昨晚在藝文中心一陣鬧哄哄,情緒百感交集。那是個我在彰友會最後的,也是新的開始的一個夜晚。


最後與開始,是歷年來彰友會的一個傳統。一個由大一小孩們從無到有,自己發想,集合所有人,且獨立完成的一段表演。這個活動是獻給大二的我們,我們的最後,孩子們的開始。這表演算是一個權力轉移的象徵,告訴我們以後再也不用辦活動了,留下大二生活最後的一筆絢爛。

回想起自己一年前也經歷過這一切:無數個一起練舞的夜晚,窩在一起討論的日出,互相支持的片刻,構成現在的我們的一切。那天我們在台上熱力地擺動,想展現給學長姐們我們得到的感動,我們想延續下去的愛─對異處同鄉家人的關照和溫暖。時間飛快,一年後的現在,當我坐在台下看著為了我們的所有設計,每個別出心裁的笑梗、每句富內涵的對白,我啞口無言。心裡除了喜悅和感動,不免也有驕傲。「他們是我們帶出來的小孩嗎?每個如此貼心,好可愛,好棒!」

記得,我發過一篇想要離開彰友會的文章。那時候我的生活太多矛盾,情緒和壓力讓我無法承受。一度我認為這些來自彰友的關愛是讓我沮喪的壓力源之一。但我錯了。該怎麼定義這個家呢?套用酥皮的話吧:「彰友會是一個特別的地方,無論你離開了多久、走了多遠、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所以暫時出走,都沒關係。只要你累了,只要你偶而回家,大家仍對你問候、關心,好像你不曾離開過。」三毛毛也說:「這不是一個利益的社團。不會有人因為你的不出席對你責罵,更不會討厭你。只要你偶而參加活動,大家看到你還是很熱情,問你最近好不好。」
過去,我曾認為這些關心是理所當然。我也曾經想要離開,也真的淡出過,但總發現自己始終走不遠。只要有人問我要不要參加活動,我就會不自覺的想參加。我以為那是一種客套,認為不參加很對不起大家,但我沒想過,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。現在,我才知道,因為我們總要回家,因為愛難捨。

我慶幸我參加了這場盛宴,見到了各奔東西的大二夥伴們。這一年,我參與的活動不多,付出的心力也很少,坐在台下聽孩子們的感謝和用心時,愧疚一點一點地提醒我的缺席。回首這些成為了大二了日子,才覺得自己成長了一點,和夥伴們的關係也有巧妙的轉變。也許大家都有自己的歸屬,大家都忙碌於自己鍾愛或在乎的事,但這家庭的緣分不曾變,血液汩汩流在彼此心坎裡。我們還是一家人,永遠是一家人。

我感謝所有關心我的人,所有大二一路走來的夥伴,還有看著長大的大一孩子們。一年過了,這最後不是最後,這開始即將開始。

你們的存在真的很重要,讓我們再走過下一年,然後每個生命階段,我們都將彼此扶持,彼此都在放心上。你們說,是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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